那个时刻,联合国安理会会议大厅里的空气是静止的,真的,你好像能听到那种寂静。十四只手举了起来,然后,一切都停住了。就为了等那最后一只。
这是一个什么概念?十四个国家,里面有中国,有俄罗斯,有法国,有英国,这些平日里能在任何议题上吵翻天的大国,居然肩并肩站在一起。他们身后,还有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非常任理事国。大家的目标简单到不能再简单,就是想跟那片被战火烧得焦黑的土地上的人说一句:停下来吧,求求了。
可就是那一个“不”,那根独零零竖起来的指头,像一根针,瞬间刺破了那个脆弱的气球。当然是美国,还能是谁呢?这个结果甚至都没有悬念,但每一次发生,那种失望和无力感还是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。这一次,就连它最铁杆的欧洲盟友,都默默地站到了另一边,那场面,说真的,有点尴尬。
中国代表后来发言,就两个字,“失望”。这话说得极沉,你听得出来,那不是外交辞令,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。这也不是中国一家的感受,是那十四个国家,是全世界无数盯着这场投票的人,共同的心声。
怎么说呢,起因其实很直接。安理会那十个非常任理事国,他们是真坐不住了。每天传来的消息,都是废墟,是哭喊,是不断攀升的平民死亡数字。于是他们一起搞了个决议草案,写得明明白白:立刻停火,放人。这诉求过分吗?这不就是最基本的人道主义吗?孩子就该在学校里,而不是在瓦砾堆里找吃的。
投票开始的时候,气氛其实是充满希望的。一个接一个,赞成,赞成,赞成……十四票,那代表的是这个星球上绝大多数人的共识——战争该结束了,不能再这么下去了。
然后,美国代表的手动了,投向了反对。
他们给出的理由,听起来总是那么“正确”。说什么决议没有点名谴责哈马斯,没承认以色列的自卫权,甚至还强硬地要求哈马斯必须无条件投降。这些话,在那个场合下显得特别空洞。谁都知道,这不过是些话术,是为自己那个顽固到不近人情的立场找的补丁。
真正让人心里咯噔一下的,是它盟友的反应。法国这次是真不客气,代表直接说,以色列的军事行动已经走偏了,现在需要的是政治方案,不是炸弹。法国甚至说要跟沙特一起,把那个快被遗忘的“两国方案”重新捡起来,给这片土地一个长久的未来。
英国人说话向来绕弯子,但这次也说得很清楚。他先是谴责了哈马斯,然后话锋一转,严厉批评以色列没完没了地扩大军事行动。最狠的是,英国代表直接给加沙的状况定了性,他说那是一场“人为制造的饥荒”。这词太重了,这几乎就是在指着鼻子骂以色列在搞集体惩罚,在故意饿死一整个地区的人。
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“背刺”,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,可它就这么发生了。
中国的声音在这一片嘈杂中,显得格外冷静,也格外刺痛。除了那句“失望”,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傅聪大使后来的“三问”,更是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。
到底还要死多少人,加沙才能停火?到底还要发生多少惨剧,人道物资才能进去?到底安理会要等到什么时候,才能干点自己该干的正事?
这哪是提问,这分明就是控诉。控诉的就是美国一次又一次地阻挠,一次又一次地袒护,让整个安理会面对加札的惨状,像个失灵的机器。中国的态度很明确,解决问题得靠谈,不能靠打。眼睁睁看着美国又一次挥舞否决大棒,那种失望,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只是这一次,积攒到了一个顶点。
这场投票的影响,早就超出了巴以本身。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都忍不住了,他公开说,安理会该改革了,这个“一票否决权”必须得限制一下。这话的分量很重,等于是在说,我们这套系统已经坏掉了,不能再让一个国家的私利,绑架全世界的良知。
说白了,联合国成立这么多年,美国动用的否决权,有一大半都是为了以色列。这都快成一个定律了:只要决议对以色列不利,美国肯定会出手。
这不禁让人想问,以色列到底是什么地方?是法外之地吗?无论做了什么,造成了多大的人道灾难,联合国都动不了它一根汗毛?
私底下,各国外交官都在议论,说美国这次真的玩砸了。有消息说,欧洲一些国家已经在琢磨,要不要干脆绕开安理会,搞点别的办法来推动和平。这想法本身,就是对联合国现有框架的巨大不信任。
说到底,加沙的悲剧,以色列是那个扣动扳机的人,但给它递上子弹,还拍着它肩膀说“没事,你随便打”的,是美国。正是华盛顿那毫无底线的纵容,才让内塔尼亚胡政府敢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人类的底线。
那一天,全世界都看清楚了,美国嘴里的“国际秩序”,说穿了就是“美国秩序”。当全世界都觉得应该走这条路的时候,它偏要一个人站在路中间,成为那个唯一的障碍。
对中国来说,这种失望感同样深刻。这不仅仅是因为一张否决票,而是透过这张票,再次看清了那种根深蒂固的单边主义和霸权思维。想要指望它改变?或许,这本身就是一种奢望。
和平的光,明明已经透进来了,结果,一巴掌,又被死死地按灭了。